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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跟一個國小同學做詩作上的交流,
好久沒聯絡,一但通信上,居然是他請我改詩。
他寫來一首詩,我會稍作修改並附上評論寄回去。
幾次往返後他也提起要與我合寫小說一事,
但時間緊迫實在擠不出來,於是我推託了。

高中之後的他沒有升學,卻開始從事直銷事業,
有過風光的時候,也有被業績追趕的很辛苦的時候。
他有精神上的疾病,打國中起,學校他就斷斷續續的去,高中有沒有完成我也不清楚。
中間改過名,進過幾次療養院,也信宗教,後來開始工作,拿到了美容師執照。
最後他辭掉了工作,回到高雄希望可以到國外去遊學。但出國前夕他卻被公司留了下來。

不知怎的他開始寫詩,也想起了我,於是一來一往我們就這樣交流起來。
我已經不記得我們國小的時候怎麼相處的,
我一直都是班上的乖乖牌,除了唸書我什麼也不會,
他卻常常畫著大花臉,滿身是汗地跑來找我跟我聊天;
他是民族舞蹈社的台柱人物,身段柔軟的讓人驚訝,
而我只是個連彎腰綁鞋帶都困難的小胖子。

幾十年後我們卻莫名的聯繫起來。
緣分很奇妙,我們訝異著彼此的變化卻突然覺得,
說不定某個你以為不再見的人,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用新的方式與你交流。
於是他寫詩,我改。我常笑著跟他MSN說,打打嘴砲還可以,寫詩我不敢說。
但他說,我一向重視你給我的回饋,所以我都希望詩將寫完的時候,再讓你看。
我訝異在某種形式上,我竟成了別人的精神食糧。

忽然想起在江文瑜和蔡璧名兩位老師的課上常要讀詩寫詩的時候。
我不是勤學生,讀的詩作往往少得可憐;又不愛抄書背書,腦裡的東西稀薄的很。
或許那段時間裡僥倖培養了一些語感,讓寫寫詩或隨手閱讀一篇成了快樂的事。
隨著成長,時間少了,紙本涉獵也漸漸疏落,在捷運上偶能看見亮眼的作品,
驚嘆的同時卻想:之於城市人,詩或許已經成為珍稀品了。

大花臉因為不適應台北城的多雨與冷漠,所以他回高雄找點陽光取暖;
而我在這封閉的四方台北城裡,卻漸漸適應了這樣的溫濕氣候。

某天傍晚收到他寄來一封滿滿五頁的信,夾了張照片說他就要飛向南美洲,建豪掰掰。
我又驚又急又慌,卻不知做什麼才好。MSN上好不容易問候過,卻還是落入意料中的生疏。
幾天以後他說他暫緩了計畫,然後給我看了幾首詩。一切就這樣開始了。

人生什麼也說不準,就這樣連接了起來。現在想起來還是像夢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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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一個朋友突然敲了我MSN,聊起了近況。
那是我在準備國考時認識的一個大朋友,
我那時實在無聊,丟了張紙條邀他一起念書,竟然成了戰友。
只是他現在仍在準備大考,不同的是我已經成了研究生,每天追著paper跑,
而他養成了待在學校晚自習的習慣,很少來醫學院念書了。
他說模擬考爆掉了,大概連假日也不能休息,所以我們又約了一起念書。

在國考前,我們遇到周末就會買幾瓶酒和一些滷味到他家去,邊喝邊閒聊。
他笑我22年都沒談過戀愛,我也常說他還不是一樣,想約隔壁班女生又沒勇氣,
幾次攻防之後兩人相視大笑。他父親蒐集古董,家裡是古色古香的擺設,
但每次小酌他都會搭上搖滾樂作背景,傻笑著說:這樣才有趣嘛。
幾次酒後騎車回宿舍都三更半夜了,我總會學墊腳的貓走路,就怕吵到了室友。
今晚想起來不禁發噱。

好像什麼事情也說不一定,今天離開的明天不一定不回來,
不想聯絡的,說不定哪天也因為莫名的原因連絡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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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想起朱來,不曉得他現在好不好。
他會記得我們每天一起走路回家聊的瑣事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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